维蕾塔·奴并非属于官僚主义者,虽然她的行为、她的语言都透露着对于权势的渴求,但那也只是失去目标的人本能的抓住求生的浮木。她的生存的信仰在八年就随着鲁鲁修殿下的去世一同泯灭,现在她能追求的只剩下权力。
维蕾塔会参见军队是希望依靠军功挤进帝国的上流,过上贵族们富裕典雅的生活。如果说她爱慕虚荣,她不会反驳。华丽的服饰,精美的食物,欢快的舞会,少女时代的维蕾塔对于这些东西向往着。希望如同爱情戏剧一样在一场舞会中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这样的愿望,一点也不贪心。
军队的生活的枯燥而无趣,如果不是心中揣怀着这样的梦想,她未必能在军队严酷的训练中坚持下去。
她的努力最终得到了回报,年仅19岁的她作为帝国的优秀骑士被选召成为帝国皇家的亲卫队,去守护玛丽安娜皇妃。
玛丽安娜殿下大概是所有帝国军人的憧憬。身为帝国的第五骑士,在数年前为帝国铲除叛逆之后被皇帝迎娶为皇妃,成为帝国最高贵的人之一。在战场上玛丽安娜是耀眼的“闪光”,在皇宫则是温文尔雅的皇妃。似乎老天将所有的光芒都赐予了她。即使身为皇妃玛丽安娜殿下也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柔和的笑容让拜见皇妃的维蕾塔第一次感到慌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即使身份上没什么转变,但地位上则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作为皇家亲卫队的维蕾塔实际上的权限已经超过了一般的男爵。如果没有意外,维蕾塔就会一直作为玛丽安娜皇妃的护卫直到有一天外调成为将军,但是一个巧合让她与鲁鲁修殿下相遇了。
如同灰暗的世界焕发出彩色的生机,这是维蕾塔唯一能找到的形容。
见到他的第一面维蕾塔便被他的威严所打动,几乎生不出抵抗的能力。人们把这种感觉称为敬畏。
当他的目光扫除维蕾塔的身体时,她觉得自己被看穿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视线下粉碎重组,然后从寂灭中活了下来。
犹如看到神明一样。
这时维蕾塔所想的只有一件事,玛丽安娜皇妃确实是被上天喜爱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赐予这样的天之骄子。
“你的名字?”如同凛冬一样冰冷的视线,维蕾塔急忙跪下,对眼前的男孩低下了头。
“在下是维蕾塔·奴......玛丽安娜皇妃的亲卫。”
脸蛋被小手抬起,王子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维蕾塔的面容。
“你很漂亮......”
“不敢当,鲁鲁修殿下。”
当维蕾塔抬起头时,鲁鲁修已经离去,只留给她背影。她轻抚着被鲁鲁修触碰过的部位,恍然若失。
在那之后,她一次又一次与鲁鲁修相遇,两人渐渐熟络起来,鲁鲁修对她也渐渐变得温柔。
维蕾塔不明白,她眼中的鲁鲁修是个有着不符合少年的成熟与城府。殿下的未来应该是一个冷酷,高贵的,威严的能面不改色就让世界血流漂橹的君王。至于鲁鲁修殿下是否会成为皇帝,她不认为任何人有资格与殿下去争。
但是直到有一天玛丽安娜皇妃带着娜娜莉皇女与鲁鲁修殿下一同出现时她才知道,鲁鲁修并非无情,他只是将人类做了两种划分。对不爱的人如严冬般寒冷,对爱的人如春风般和煦。鲁鲁修眼神中对皇妃与皇女的温柔,即使是远处的维蕾塔也能感到一阵温暖。那么......鲁鲁修殿下对自己的温柔也是吧自己当做亲人了么?
维蕾塔的少女心不由一阵的凌乱。饱含着霸道与温柔的男人,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女人的注意,即使他还是个孩子......
从那之后,维蕾塔在不自觉中爱上了不应爱的人。因为爱的深,所以伤的才会痛。对鲁鲁修献出信仰的维蕾塔的世界,在失去鲁鲁修之后就失去了色彩。在知道玛丽安娜皇妃与鲁鲁修殿下全部遇难之后,她哭了几天几夜。她明白了自己对于鲁鲁修殿下的感觉绝非单是尊敬,更多的是爱。
布里塔尼亚的王子鲁鲁修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但是她知道的太迟了。那一天后,维蕾塔就再也没露出笑容。因为爱得深,所以恨才会刻骨。她自愿申请来到11区,即便是从骑士侯重新做起,她也要来到鲁鲁修殿下逝世的地方。
对于害死殿下的11区人,她丝毫不会留情。
但是她从未想过,在七年后竟然能再次见到鲁鲁修殿下的亡灵。新宿的贫民区中,恍若初恋的身影与过去的记忆无限重合。
眼前学生的模样是在太像鲁鲁修殿下长大后的样子,即使克洛维斯亲卫队的尸体就倒在学生的身后,她也没有去管,而是从驾驶的噩梦机体中走下来,连声音都颤抖了。她问出的问题正是鲁鲁修殿下对她所说的第一句话,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少年王子给自己的敬畏。
“你的名字?”
维蕾塔!她怎么会在这?
鲁鲁修看到从噩梦机体跳下来的驾驶员吃了一惊。
......能在这种地方相遇,看来我你的缘分还没有断绝,既然如此。
“鲁鲁修·v·布里塔尼亚......我的名字,也是你曾经宣誓效忠的人。”
“你难道真的是鲁鲁修......殿下?”
哦?既然我还叫我殿下,看来还是对我有几分忠心。
毕竟已经过去七年,鲁鲁修也已经被帝国认证死亡,就算是曾经宣誓效忠的臣子也可能投向新的主人,但是从维蕾塔的表现看上去似乎还记得曾经的誓约。
看到维蕾塔动摇的样子,似乎还不能确定眼前的人是否是真正的主人。鲁鲁修走到维蕾塔的身边,用手捧住了她的脸,结果发现她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一些。
“让自己的君主仰视自己可不是忠臣应做的事......”
“鲁,鲁鲁修殿下!”
那双手给维蕾塔的感觉一如曾经,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抱着鲁鲁修的腿......哭了。
唉?这样可就让人头疼了,外边可是还在打仗。
不过......看在她是因为见到自己太过激动,就让她哭一会儿好了。
但是很快鲁鲁修就后悔了,维蕾塔在哭的时候,脸蛋总不经意的从鲁鲁修的阳具上擦过,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鲁鲁修想起咲世子为他口交时的情景。阳具就在维蕾塔脸旁下变的充血坚挺。
还在哭泣的维蕾塔很快就感觉到脸旁的异常,她睁开眼睛一看,一顶帐篷已经完美的搭建而成。
“啊!!!”
不愧是参军的女人,声音就是嘹亮。反应过来的维蕾塔像是灵活的兔子一下从鲁鲁修的身边跳开,双手摆成战斗的姿势。这些都是女人的本能行为,等到她回过神,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多么羞耻的动作。
“鲁、鲁鲁、鲁鲁修殿、殿下......抱歉,我、我不、不是故意的。那个、那个、我没有挑逗您的意思。”
这句话不说出来还好,两个人还能将刚才的事当成没发生过,现在两人之间可是尴尬的无可附加。就连鲁鲁修也看着身下的帐篷一时说不出话来。
从前怎么没发现维蕾塔还有这样天然呆的一面,难道真的是因为见到我太过激动了?是了,本以为死去七年的人居然又出现在眼前,就好像母后出现在我眼前,就算是我也会失态吧。
鲁鲁修想错了一点,女人只有在恋爱时智商才会明显下降,维蕾塔会表现的不堪,甚至无法发现自己的异常都是因为见到了心爱的人的关系。
“算了......”
鲁鲁修想起了被卷入这场事件的起因,因为与朱雀相遇的太过匆忙并没打听到布里塔尼亚军不惜发动屠杀的表面原因,虽然真实的意图已经知道是为了夺回被恐怖分子偷走的少女,但是也要听听维蕾塔知道的理由。
“维蕾塔,你被派遣到新宿的理由是什么?”
即使陷入弱智期,最基本的对话还是可以进行的。维蕾塔挺起胸口,将原因告诉了鲁鲁修。
“恐怖分子偷走了军事基地中的毒气,但是巴特雷将军觉得这是将恐怖分子一网打尽的机会,让我们诱使他们回答老巢,借由军队将他们消灭,至于毒气将由亲卫队回收”
“咳咳......”
先不管刚有偃旗息鼓意思的小鲁鲁修因为维蕾塔胸口的抖动又变的活泼这件事。这个巴特雷将军一定知道这件事,给军队的理由也很恰当。不过从亲卫队的这件事看来克洛维斯也知道。
“维蕾塔,我必须告诉你。所谓的毒气是骗人的......那个绿色头发的少女就是从毒气罐中走出来的。也许这个女孩知道关于军队上层的秘密,所以同样知道秘密的你也得小心了。”
维蕾塔早就看到亲卫队的尸体,但她忍住了没有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这件事是秘密,那么就顺从殿下的意思将它隐瞒起来吧。
“维蕾塔!我问你如果我要反叛帝国,你会站在那一边?”
“当然是鲁鲁修殿下的身边!”维蕾塔回答的很是干脆,不过疑惑随之而来“可是......殿下,您为什么要反抗帝国?”
听到这,鲁鲁修也明白了当年的事情绝对被下了禁口令,除了当时在场的贵族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样也好,等到自己再积攒一些力量时,就将这件事抖出来。如果是掌握电台之后再播放出去,想瞒也满不在乎了。
“这你不用管,登上噩梦机体,等一会儿就要与布里塔尼亚算账了。”鲁鲁修摸了摸裤子中的通讯器,这是驾驶噩梦机体的女人留下了的东西,因为可能会有帮助,鲁鲁修一直将它收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用了。
“可、可是,殿下你难道要这样和我坐在同个驾驶室么......”
维蕾塔指着膨胀的小鲁鲁修,说出了不和时宜的话......鲁鲁修的世界都沉寂了。
啊!啊!啊!没有任何借口,怎么解释也无法说明。绝对不可能再与维蕾塔待在一起。所有对布里塔尼亚的愤怒,也不如这份尴尬更让人无法忍受。
“......我一个人去好了”
鲁鲁修开着维蕾塔的噩梦走了,被丢在原地的维蕾塔终于将智力调回正常的水准,想到在鲁鲁修殿下眼前接连不停地失态,维蕾塔的双眼失去了焦距,一圈红光围绕在瞳孔外。
“哈哈...哈哈...我到底在干什么啊?”